灯谜与诗钟
被誉为一代谜圣的张起南,在其《橐园春灯话》中有这样一段叙述:"诗钟亦然。每
与同人登坛白战,则兴会淋漓,辞藻典实不觉奔赴腕下;若离索竟夕,此调不弹,偶尔
拈毫,则手生荆棘。余素以灯虎诗钟为两大嗜好……。"谜圣爱谜,自在意下,竟然也爱
诗钟,并在心目中二者并列,可见爱好之深。以张起南之才力,其诗钟之作自当不亚谜
作,可惜不知有无传世,未得一见,深以为憾。
其实谜人中岂只张起南一人爱好诗钟,应该大有人在。同样,以诗钟而鸣于世的诗
人,亦不乏谜家。樊樊山和易实甫这两位诗钟大家即是。据顾竹侯《灯窗漫录》所载:
1915年,樊樊山、易实甫、罗瘿公等成立了寒山诗钟社,参加者达百余人,顾震福亦在
其内。社中除樊、易、罗外,宋敦甫、刘剑侯、高步瀛等亦于敲钟击钵外兼嗜商灯,知
顾有同好,遂同商成立隐社,并邀韩少衡、张郁庭等参加。这个在诗钟社基础上发展起
来的隐社,就是谜史上有名的"北平射虎社"。该社解体后,又是一些诗钟、灯谜两栖者,
如关颖人及刘、高、顾等,重新组织了"隐秀谜社"。在上海,与"北平射虎社"并称为民
初两大谜社的"萍社",以及之后成立的"大中虎社",其中不乏诗钟好手。1931年前后,
"大中虎社"中一些爱好诗钟的社员,如徐梅庵、董翰一、刘万庵、张海云等,索性另外
组织了"凇社",诗钟、联语及悬虎征射并重,每星期六雅集一次,极一时之盛。即如以
翻译欧美小说而扬名于世的林琴南,虽并不擅此二者,然亦为《橐园春灯话》作序,并
有诗钟《天马》一联:"黄河冰块兼天下,白岳云眠夹马山"传世,留下鸿爪雪泥。
为何如许文人雅士爱好诗钟和灯谜?无他,二者均极富闲趣,足以寓情寄怀,又是
驰骋才情的好场所。故一入其中,即乐此不疲,不能自拔。另外,在形式和遣字用句上,
二者又有其相似处。诗钟中的分咏格,就有点象赋体谜,而笼纱格,则更象隐字谜。如
有分咏眼镜和牙签的诗钟:"两目凭君观细字,一枝仗尔剔余芬。"说成是两条谜语,也
不见得差;而"月冷山城花不发,春临江水鸭先知",一看就知道隐的是"二"和"暖"字。
而作为灯谜来说,福州的双谜,本身就是诗钟和灯谜的结合。面底各各成双,对仗工整,
比奇斗巧,引人入胜。是诗?是联?还是谜?实在难分。
诗钟和灯谜,清末民初时,鼎盛一时。今日灯谜更是大放异彩,谜人之众,恐已非
昔人所能想象。而曾一度式微的诗钟,至今仍奄奄一息。是运?是数?还是曲高和寡?
谁能说得清。不过事在人为,爱好者大家齐来提倡,也许终有一日,诗钟仍能恢复往日
的繁荣。
——转自南京新世纪灯谜沙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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