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就停在跑道上,连个弯都不转,似佛后面再不会有来者。一俩卡车背着个梯子开
了个来。收拾行李时我检察了下我的护照,还好,签证还在上头。我跟着人流从机
尾走到机头,与年轻的白人空姐说了声“棒猪”,最后一个顺着楼梯下去。 (海纳百川 www.hjclub.com)
好像是下午两三点吧,正是八月份,太阳挺大。我觉得暖暖的,好舒服,可能是飞
机里的空调太冷。我用鼻子嗅了几下,空气中没什么怪味。金沙萨是处于高原地带,
空气干糙,尽管在热带,年平均气温才摄氏20多度。 (海纳百川 www.hjclub.com) 几十米外是一溜平房,人人都往那里走。我四周眺望了一下,除那平房外再也看不
到有房子。走进了平房,到处都是有事没事的人,真够乱的。这个我的朋友已跟我
讲过,但没想到是如此之乱,怎么这入境重地能有这么头游手好闲的人。怪不得这
黑人乘客一个个都是西装毕挺的,一是显得有身份,二是好分别。我站在那里面没
动,东张西望地找我的朋友。时不时地我感到有人弄弄我的腰,碰碰我胳膊什么的,
他们把我当猴子耍?!我好生气,大喝斥着,“DON'T TOUCH ME!”。我这一吼挺
有效,身上再不那么痒了。这时一个穿着稀里8脏制服的人把我领向入境处的一个小
窗户。里面坐着一个人,旁边站着几个人,全穿的是乱78糟的平民衣服。这就是入
境处,我就把护照往那窗台上一放,那个坐着的人看也不看一眼。旁边一个人伸手
去拿我的护照,这个坐着的人“啪”地打了他的手背一下。“反应好快!”,我想,
“这些人是干什么的?”这坐着的瘦小个子用猩猩一样的眼睛盯住我的人,大慨他
就是入境时务处的小官员。 (海纳百川 www.hjclub.com) 92-93年时我去过莫斯科几趟,我有过被这些入境处的检查人员占你便宜的经验。一
次有个年轻的俄国入境处的官员要我去给他买瓶伏特加。我就是不干,相持了有十
几分钟,一直到这小官员的上司巡视而过,他才匆匆忙忙地给我盖上个印,把护照
给我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。这眼神也就跟现在正面对着我的这位非洲大员差不多。
但眼前这个人一声也不哼的,真是弄得我有点发急。我又向周围看了看,还不见我
那朋友。这时一个穿的稍微整齐脸上有点胡子的人向这小箱房走了过来。我想这下
好了,上司来了,赶快给我盖章吧。谁知这有点胡子的人刚从后门进去,所有的人
都溜出去了。他往凳子上一坐,拿起了我的护照翻两翻,用结结88的英语说,“美
国人还是中国人?”我想,嘿,这才奇怪了,我到过那么多的地方,这还是头一回
有人问这样的问题。他接着说:“美国人50块中国人20块。”我的朋友已经告诉过
我这里的人敲诈得利害,还说到时他会来帮我搞定,一分钱也不用给。这NND, 我
的这个朋友现在在哪里呢?我平时是越碰到这种事越跟你顶的人,今日我算没折了。
我身后站着几个也不知道是什么人,在看希奇,把头都快凑到我脸上了,令我心里
直发毛。我只想快点离开,就说我是中国人,交给了他20块。拿到盖了印的护照交
后我用中文骂了一句“棒猪”,对方满脸笑容地回了一句“Bonjour”。我心想这法
语的“你好”倒挺好用的。 (海纳百川 www.hjclub.com) 我总算最后一个入了境。心里有点纳闷,他们为什么没要我出示免疫证明也没问那
打预防针的事呢?我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地走到行李提取处,我的朋友这才刚赶到。
我一下子身负重卸,舒了一大口气。 (海纳百川 www.hjclub.com) 我朋友的别名叫阿猫,跟我一起长大,来了这里5年。从大陆进货,在这里卖。他说
他那辆从美国领馆买回来的4x4CHEVY BLAZER刚好坏了,运货的面包车又没空,只好
坐出租赶来。我一听说这里还有出租车,因该还有点文明。 (海纳百川 www.hjclub.com) 把行李提出来后,我们就去坐出租车。两部小出租车在外面等着,都抢过来拉我们
的行李。阿猫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我们就要了外表看起来还没那么破烂的一部老
式的TOYOTA。打开门坐进去后我口呆目瞪地往车里四周看了一下。除了座位外,全
部是铁皮。凡是原来是塑料软皮的东东全都被扒个精光,连方向盘也不例外。车的
侧面的反光镜,司机头上的倒后镜都拆掉了。阿猫说是这样的哪。我也没什么好说
的,能动就行。 (海纳百川 www.hjclub.com) 车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行驶着,两边光秃秃的,只看到远处有些树。废气从车头钻
进车厢,呛得我不停地咳嗽。阿猫说他已习惯了。前面有三两部车,P股全都冒着青
色的黑色的浓烟,不过天空还是很蓝,大慨是这地方还没到车多的时代吧。开着开
着地,我担心因为没有倒后镜侧镜的,这车转弯抢道会出危险。谁知这非洲司机也
真有本事,居然可以把头扭180度地向后看,比TMD猴子还灵活!我真服了他们。 走
了不到20分钟,出租车开去了加油站。停下来后司机向阿猫要钱加油。我又惊呆了,
阿猫又说是这样的哪。这一路上两个钟头加了两次油。阿猫说不能一次给太多的钱。 (海纳百川 www.hjclub.com) 我们绕着城市走,一路上是破旧的泥巴房子,衣服烂搂的人群,零零星星的街边小
摊贩,被烧得焦炭黑的猴子吊在那里买。阿猫说他们住在富人区,没这些乱七八糟
的东西。车慢慢地往坡上走,房子和马路显然好起来。阿猫说这是原来比利时人住
的地方,现在是高官富商的住宅区,全市停电这里都不会停电。我看见了几个白人
的修女在路边行走。 (海纳百川 www.hjclub.com) 终于到家了。给我们开铁闸门的是一个阿猫从军营里挑回来的士兵。 阿猫租下了两
栋比利时人留下来的大别墅。一栋当仓库,另一栋住人。中间的隔墙被打通。好大
的院子,好高的围墙。小亭子,绿草坪,芒果木瓜到处是。(没完,下一集要等一等,
nnd,好多事还没做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