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子吟论坛游子盛宴附庸风雅 → 三脚钟(转自南京新世纪灯谜沙龙)


  共有6618人关注过本帖树形打印

主题:三脚钟(转自南京新世纪灯谜沙龙)

帅哥哟,离线,有人找我吗?
燕子
  1楼 个性首页 | QQ | 信息 | 搜索 | 邮箱 | 主页 | UC


加好友 发短信 讷谜燕子
等级:尚书 帖子:1043 积分:3915 威望:0 精华:12 注册:2002/10/31 22:55:30
三脚钟(转自南京新世纪灯谜沙龙)  发帖心情 Post By:2003/2/27 2:56:47

三 脚 钟 王彭年 (一) "三脚钟",也叫"三足蟾",被认为是诗钟中的大忌。 所谓"三足",是指对仗中的不匀称而言。郑水心《诗钟全貌》中说:"不可做'三脚钟',如以'花鸟'对'大鹏'、'春风'对'雨露'。'大鹏'及'春风'只是一物,而'花鸟'与'雨露'究是两物,以一对二,岂非'三脚'?'三脚凳'则不稳矣!"解释得挺清楚,例子也较简单,应该说只要注意点,类似这种简单错误,完全可以避免。 事实上却要复杂得多,即令在诗钟名家笔下,也偶尔会有三足钟出现,只是比较隐晦,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。例如,《寒山社诗钟选》中,杨杏城的"汉·吹"一唱: 汉皋神女芙蕖色,吹火渔人荻苇花 上下句都有所本,是典型的典实派作品。一用"汉皋解佩"事,出《列仙传》,但原文并未谈及神女的姿色,而曹植《洛神赋》则有"近而察之,灼若芙蕖出渌波"之形容,同是神女,就移此借用了。另一句出唐·郑谷《淮上渔者》诗:"一尺鲈鱼新钓得,儿孙吹火荻花中"。原诗吹火是在荻花之中,为了要与芙蕖对仗,就在荻字下面加了个苇字。表面上看,芙蕖对荻苇是蛮相配的,殊不知前者是一物,是荷花的别名;后者是二物,李时珍《本草纲目·草四·芦》:"芦有数种:其长丈许中空皮薄色白者,葭也,芦也,苇也,短小于苇而中空皮厚色青苍者,薍也,荻也,萑也。"以一对二,当然应属三脚钟了。 也有从表面上看来是挺匹配的,也不是以一对二,但深入一探讨,又是一个三脚钟。在《寒山社诗钟选》中,江霞公有一则"臣·尾"五唱之作: 功狗英彭臣可醢,人龙华管尾难齐 按照刘邦的说法,英布和彭越只能算是功狗,功成之后,最后落得个斩为肉酱的结局;虽然同号人中之龙,但作为龙尾的管宁,则难以与龙头华歆相齐,这在当时人的心目中已有定论。十四字中有典实有议论,确是佳作;功狗和人龙同属名词,可算工对;问题是人、狗、龙都是动物,而夹杂进一个属于人事的"功"字,就显得有些不调和了,严格地说也应算是三脚钟。当然,昔时在字的分类中,人应属于人伦而不属动物,但总使人有美中不足之感。 宗威在《诗钟小识》中以己作为例:"余又有一联云: 发指鸿门唉亚父,长头虎观问经生 鸿门虎观极工。指本虚用,借以对头字,亦是一法。一用樊哙发上指冲冠,一用问事不休贾长头(即贾逵),亦不落空。然身体字有三,为三条腿。如题字有鸟兽颜色,上下用同类字相连,仿此,诗钟所忌也,不可不知。"这个例子说明了即便本是他义,但只要是假借作为同类字相对,还应该避免三脚钟产生。 典实派虽然也忌用三脚钟,但更看重隶事的匀称和新颖。《诗钟小识》中还记录下另外一联,是陈公俌所作的"柳·边"二唱: 梅边白石吹寒月,杨柳屯田唱晓风 上比出于姜白石的《暗香》:"旧时月色,算几番照我,梅边吹笛?唤起玉人,不管清寒与攀摘。"下比出柳屯田的《雨霖铃》:"今宵酒醒何处?杨柳岸,晓风残月。""梅边"对"杨柳",中有三个同属于植物类的字,故也是三脚钟。但此作句调秀艳,意境清新,给人以美的享受,怪不得宗威要评说:"梅边吹笛,杨柳晓风,皆出于词,亦不可以三条腿短之。"话又得说回来,此作中三条腿是事实,也应是公认的缺陷,至于是属瑕不掩瑜,还是瑕瑜互见,只能是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了。 三脚钟是否仅限于两两相对的四个字中,或以一对二、或三个同类字呢?(待续) (二) 三脚钟不仅表现在相邻四个字的对仗中,很多人认为:即使在多于四个字或相隔较远的对仗中,只要有前述以一对二情况存在,也应算是。 郑水心的《诗钟全貌》在谈到诗钟不宜假借太多时,曾以"晴川历历汉阳树,芳草萋萋鹦鹉洲"等诗句为例,说:"此等诗句在诗的领域均系佳句,但不可作为诗钟的典则,以其多假借且欠严谨也。"并详评曰:"汉阳之树显为两物,鹦鹉洲则是三字连成一个名词,犯三脚钟之弊。" 说法不能说没有道理,不过要求似乎太高了些,事实上这种句子在诗钟中也是常见的,且颇多是名家之作,如易顺鼎"巷·流"(雁足格): 秦淮日禊乌衣巷,晋水春祠碧玉流 下句化李白诗"晋祠春水流碧玉"而成,碧玉用来形容水流,故按照郑水心的说法,"碧玉"与"流"是两物,而"乌衣巷"是名称,应是一物,也应该是三脚钟了。 类似的例子还很多,如在《寒山诗钟甲乙集》中,入选的"雁·斜"(七唱)共七则,其中陈翼牟和顾亚遽之作分别为: 翠怨梦回金柱雁,红心草冷玉钩斜 汉苑书传盐泽雁,隋宫香痤玉钩斜 这两则诗钟的对仗,表面上看起来都很不错,但"玉钩斜"是扬州附近的地名,相传是隋炀帝埋葬宫人的地方,因而受到历代诗人的偏爱,题咏颇多,如清·赵翼就有《花田》绝诗曰:"十里芳林傍水涯,当年曾是玉钩斜,美人死后为香草,醉守来时正好花";而"金柱雁"和"盐泽雁"则不同了,前者是筝等乐器上的弦柱,因其整齐排列有如雁行故云,后者则是从盐泽地飞来的雁,按照郑水心的说法都不是一物,因此和专有名词的"玉钩斜" 地名相对,也应该属于三足钟。 仔细地探讨一下,巷以乌衣为名,确是三个字组成一个名词;而流如碧玉,三个字虽可分成两组,但彼此相互牵连,说是一组复合名词亦未尝不可。同样道理,鹦鹉洲和玉钩斜,都是三字连成的地名,是一物,而汉阳之树或盐泽之雁,两者也有着从属关系,亦不能断然说是两物。这样的对仗如说是"假借且欠严谨"尚可,把它归入三脚钟而成为诗钟的大忌,未免有失偏颇了。再如"金柱雁"中的"金"和"雁",都用来修饰"柱"字,三字组成的词和单一的地名相对,岂非更是不稳?其实这种假借的手法,在诗钟中用得甚多,题字"雁·斜"彼此词性不一,对仗颇难,而陈作假借"玉钩"以对"金柱",看起来十分熨贴,显得非常工整,也使得原先因词性不同而难以对仗的题字,变得稳妥了,似乎不应以假借而短之。《诗钟话》中有"琢句固要贴妥,贴妥太过,亦流于弱"之说,一味地地追求严谨,不仅易流于弱,也会因而抑制性灵,产生合掌、呆板等弊病。 再说有些词说是专有名词亦可,说不是亦可,很难分得清楚。如顾亚蘧另有题为 "怒·驴"(一唱)的诗钟: 怒发难销燕市酒,驴蹄不辨赵州桥 上比用荆轲事,是燕市的酒或饮酒于燕市,是二,其与下比的则早已成为专用名词的赵州桥相对,岂非是以一对二?但是,赵州桥指的是赵州的大石桥,原本名为安济桥,只是用得多了,才成为专用名词,恢复原状说成是二有何不可?因此,像此类三字组成的词语,是否不提三足钟而只论其对仗稳妥与否为好? 类似情况还有四个字的,如陈公俌的"落·银"三唱: 平沙落雁弹三叠,纤玉银鹅拨四弦 纤玉指弹者的手,银鹅是指弦柱,是二物;而平沙落雁是乐曲名,是一,两者相对岂非又是三足钟了?但此曲名本就因大雁在平垠的沙滩上起落而来,为何不能释为原意?四个字比三个字似更不应该奢谈以一对二的三足钟,相信一般人也不会这样看。这则作品是有点疵瑕,问题是在用词上。四弦是琵琶,平沙落雁也是琵琶曲,琵琶的弦柱也成整齐排列,应亦可如筝那样用雁柱来形容;而鹅在乐器中主要用于笙,因笙管有如鹅毛管,故有鹅笙鹅管之称。这里因无法用雁而改用鹅来形容琵琶的弦柱,总嫌不大确切。当然这是题外之词,只是顺便一提而已。(待续) (三) 前面所说的,是邻近两个字或三、四个字的相对。正因为是"近",不匀称的影响比较大,要求严格一些是应该的;但也要酌情分别对待,不能一概而论。对于相隔较远的情况下的四个字,是否也要考虑"三脚钟"呢? 上世纪五十年代,陈海瀛先生著有《希微室折枝诗话》,对折枝(即诗钟)格式阐述备至,惜未得一阅,仅从他人文章中得知大概。此作提及"畸形不整",也即是"三足蟾",折枝中最为犯忌,例句为"飞·数"四唱: 去棹如飞移岸走,有山无数过江来 说是:以"岸"对"江",固成配偶,无端又插入一个"山"来对不是地理词的"棹",就变成畸形不整的三足蟾了。在例中,三足蟾表现为四个相隔甚远的字的相对。说法当然也有道理,但要求是否有点太严格了呢? 信手翻了下《寒山社诗钟选甲集》,发现其中有很多作品属于上述这种"畸形不整",如"掌·烧"三唱中: 三霄掌露开金钥,千里烧云咏玉钩 彩幕烧灯花事晚,兰宫掌扇柳阴移 前为顾印伯所作,有"霄、露、云"三个天文词;后为沈砚农作,有"兰、花、柳"三个植物词。再如"瘦·双"七唱: 银汉无声怜月瘦,画屏不睡拜星双 是黄樵仲的作品,于此"汉"是指天河,应属天文词,所以严格地说也是一则"畸形不整"的诗钟。 这种情况在题字属性不同,且其中之一又属于常见词类时,更容易产生,如罗掞东的"瓦·云"一唱: 瓦沟急雨双飞瀑,云罅残阳漏一光 写景如画,且"瓦沟"与"云罅",十分相配,安能以有"雨、云、阳"三个天文词而短之?再如易实甫的"先·露"四唱: 一身邝露依云軃,三影张先爱月来 表面上看起来,虽然有"露、云、月"三个天文词,但句中的邝露是明朝人的名字,这个"露"字属什么类? 上面举的例都为典实派的作品,相对地说典实派对格律的重视程度确不如性灵派,因此白句是否就不会有上述这些所谓三足蟾呢?福建诗钟名家王毓青(贡南)著有《诗钟话》,通过对一些名作的点评,全面而扼要地介绍不同诗钟作品的风格和神韵,其中有"百·非"三唱为: 久雨百花成尘土,好风非絮亦云霄 认为是"哀音凄节,旷代伤心"。其中"尘土"与"云霄"相对,十分工整,且一上一下,更衬托出作者的感叹,故黄沚兰笺曰:"一升一沉,自成片段,令人生时命之感"。但仔细探讨一下,"风"与"雨"是天文词相对,而"尘土"与"云霄"则是天文词与地理词相对,算不算"畸形不整"呢? 上例也许可用云霄两字均属天文类,两句中有四个天文字而不属于三足蟾来辩解,但同书中的"水·楼"四唱: 风色满楼山欲雨,月华在水海初潮 有"风、月、雨"三个天文类词;而"寒·节"四唱: 竹难屈节怒穿石,松欲凌云羞作花 有"竹、松、花"三个植物类词。按照《希微室折枝诗话》的说法,都应属于"畸形不整",而《诗钟话》则对其推崇备至,称前者为"有兴致",后者为"有节操"。由而可见,毋论典实派还是性灵派,至少在上世纪一二十年代时,这种情况是不被看成是三足蟾的。 在诗中,南朝·沈约创"八病"之说,指的是"平头、上尾、蜂腰、鹤膝、大韵、小韵、旁纽、正纽"八项声律上的弊病,当然也有它的道理。但宋·严羽的《沧浪诗话·诗体》则反对说:"作诗正不必拘此,敝法不足据也。"同样,三脚蟾是应该避免的,但推而广之似无必要。在诗句中,所谓 "一三五不论"不正是允许在非节奏重点处的一种变通吗?特别在离韵脚较远的一位,平仄更可无所忌惮。这种情况似应可移至"三足蟾"中。(续完)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
缘 毕 三 数  往 聚 金 京

去 竟 番 度  事 散 陵 都

不 如 思 避  随 千 芦 桃

停 逝 楚 秦  风 里 荻 花

留 水 眸 梦  流 忆 几 何

           旧 许 时

           游 秋 发
支持(0中立(0反对(0回到顶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