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钟有两体:分咏和嵌字。在诗钟发展初期,分咏格较为流行,当时刊行的诗钟集,绝大部分收录分咏或以分咏为主,如《鹊华行馆诗钟》、《湘烟阁诗钟》、《啸园诗钟》、《百衲琴》、《榆社诗钟》、《诗钟录》等等。但由于嵌字格诗钟在用典和描述方面的自由度更大,不易“撞车”,也便于即席竞胜斗捷,故光绪中期后,嵌字大盛。此风延经清末,直至民国时期,以至造成在有些人的心目中,认为分咏极难工切,且多寓讽刺,佳作不多。这是一种偏见,分咏和嵌字各有所长,也有各自的爱好者,如李孟符在《春冰室野乘》中说过:“晚近多尚嵌珠(字),鄙意颇不喜之”,张伯驹则在《春游琐谈-饭后诗钟分咏》中说:“以毫不相干两题上下分咏,有时妙语天成,较嵌字体尤饶意趣。余即最喜为分咏体而不喜欢嵌字体。”
宗威在《诗钟小识》中曾说:“分咏者,赋物体之一格也。”这种说法比较全面。作为赋物体来说,不仅可包括了分咏和笼纱,也可以把诗谜格、合咏格、晦明格等包括在内。但由于分咏和嵌字两体的说法,早成定论,自无再拈出赋物格的必要。
分咏格是取绝不相干的两事物,用两个七字句分别进行描述,只能隐括暗示,不能明点题字,然后合而浑成一联。这种出题的方法,仿自八股文的截搭题。题目前后往往是风马牛不相及,只能凭自己的本事,利用钓、渡、挽等手法,硬拉关系,敷衍成章。
在诗钟盛行前期,分咏题目以咏物为多,大都是器物或动植物及其综合,如《鹊华行馆诗钟》中有“九连环-杯”:
愁未十分犹可解,晕才双颊更须斟
作品中如能寄托作者的感慨和期望,从而引起人的共鸣或亲切之感就更难得了,如《百衲琴》中的“瓦-灯笼”:
世上雷鸣多尔辈,胸中雪亮导他人
上联用屈原《卜居》中“黄钟毁弃,瓦釜雷鸣,谗人高张,贤士无名”语,为世上庸才显赫而叹。
相对地说,单是咏物应该容易些,就先以动植物为题入手吧!偷懒一下,这期《休闲副刊-钟鸣钟山》的分咏题为“荷花-蚊子”,虽然现已荷叶残败,蚊子匿踪,用来吟咏亦自无妨。两处题目统一,可以作品互登壮大声势,免得有“门前冷落车马稀”之感。
依例归纳录入上期作品:
柳眼惺松郎未了,梢头月暗鸟先知 东郭
柳外春风池皱了,眉梢心意燕知无 lingbiling
豆蔻梢头春未了,柳花荫里绿知无 凝烟
知县贪杯人醉了,梢公爱柳桨轻些 东郭
杨柳染梢新有色,知交别梦了无痕 凝烟
眉梢未赏灞桥柳,腹内先知好了歌 老天
柳子恤深知赋毒,梢公了察识途明 goodwish
文举睿知才了了,亚夫细柳貌梢梢 goodwish
林梢恋月了如雪,柳絮知风曼若花 燕云
梢棘间藏秦吉了,柳林外响报君知 wangpn